那个在高台上豪奢一掷的李栖迟。
昨日匆匆一面,他未能看清。
却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,就想再看一眼。
即使明知自己没有这个颜面。
他又抚一遍眉上雪屑,想到先前她对着他那冷淡的面孔,默然无言。
的确是侯府对不起她,他又凭什么出现在此处。
默默想完,崔明度打马从另一头返回。
……
栖迟站在围栏边,远远看见那边伏廷打马而来。
她拢着披风,眼看着他驰马到跟前。
他坐在马上,一手抹去脸上风雪,一手伸出来,说:“手拿出来。”
栖迟伸出手,掌心里多了个坠子。
她早知他会赢,毫不意外。
伏廷看着她将那坠子拎在眼前看。
那是个白玉坠子,上面缀了一串流苏,分外精巧。
他看着她脸,没看出她是不是觉得喜欢。
一个与她有过婚约的人身上的东西。
他不禁咧了嘴角,觉得有些嘲讽。
下一刻,却见栖迟捏着那坠子的手轻轻一抛。
坠子滚入积雪的草地里不见了。
她扔了。
伏廷眼随着她手动一下,问:“为何丢了?”
栖迟本就不打算留,她不稀罕河洛侯府的任何东西,等的便是拿到后扔了。
她仰起头看他,说:“不过是一个来与你抢马的人身上的,我为何要留。”
风雪里,他在马上看着她。
心说原来只是一个抢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