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廷不知她为何要摆出这种脸色,看着像是心虚一样,口中说:“知道。”
想想又补一句:“都知道。”
栖迟便明白他知道那桩婚约。
本也不想瞒他,她又不是做错事被退的婚,是他们河洛侯府言而无信罢了。
刚才多少有些不自在,既然他知道,她倒轻松了:“那我便更想要你比了。”
伏廷嘴角一扯,是因为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,却还是问了句:“为何?”
眼中见她咬了一下唇,接着听见她说:“为叫他知道,我如今的夫君比他强。”
伏廷有一处被牵动,是因为觉出了她语气里的一丝倚赖。
继而又想起了她先前那带着一丝冷的脸色。
肩上一沉,她的手搭在了他肩上。
她身稍倾,搭着他的肩,借了力从马上下来,将马缰递过来:“我想要你赢。”
伏廷看着她的眼,一伸手,接住了。
……
马场多的是地方跑马。
崔明度选了条线路,罗小义便叫人打马飞驰过去设了终点的桩子。
上面悬了个坠子,是崔明度出的彩头。
他这边的彩头自然是买马的允可。
不过他是不会让这个崔世子赢到的,毕竟每匹马都是他嫂嫂花重金买来的。
他一边上马一边想:若非看在这是个有身份的,直接赶走得了,还用得着搞这些花头。
在马上坐好了,正准备要冲出去,旁边忽而冲来一匹黑亮大马。
罗小义转头一瞧,讶异:“三哥?”
伏廷将两袖的束带再紧一遍,说:“我来。”
罗小义落得轻松,打马去一边了。
崔明度骑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高马,同样是匹四肢健壮的良驹。
他两袖也束了起来,朝伏廷抱拳:“大都护肯赏脸一战,是崔某之幸。”
伏廷一介军人,耳中听到一个战字,神情便不对了。
原先只当一个寻常跑马,还有些懒散,此刻端坐马上,手中缰绳在手心里一绕,目视前方,一身凛凛。
“请吧。”
罗小义在旁号令,高喊了一声“去”,手一扬。
两匹马瞬间冲出,迅疾如电,顷刻只留下一阵尘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