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免觉得好笑:真是千金买马,也难博君一笑。
马场的事,沸沸扬扬,喧闹了一整日。
直到翌日清晨,李砚来顶阁里问安,见到栖迟的第一句话仍与这有关。
“姑姑,你不知道昨日你与姑父走后,有多少人在跟着看你。”
他昨日落在后面,跟着新露好不容易才下了那高台。
里面那些人都跟在他姑姑和姑父身后看,险些将道也挡住了。
栖迟一早起身,临窗坐着,闻言只是笑笑,并未放在心上。
这种场面,生意场上见识过多次,虽没昨日那么大的手笔,她也早习惯了。
耳中,却又听见一阵窃窃私语……
“听说了吗?昨日的马场可太热闹了……”
她朝外看了一眼,是两个洒扫的婢女在廊上饶有兴致地闲话。
都传到这些仆从的耳里了。
她心想:也好,料想灾后数年瀚海府都形同蛰伏,如今也该当扬眉吐气一回了。
“嫂嫂。”
罗小义来了,他刚好瞧见她自窗内露脸,便唤了一声。
栖迟从窗内看过去。
他笑着说:“请嫂嫂和世子随我走一趟。”
看他模样,倒像是有什么好事一样。
栖迟转头朝新露招手,起身添了件披风,领李砚出去。
罗小义领他们出顶阁,一路不紧不慢地穿过了别院。
这别院挨着马场建的,他走的是条近道,穿过一扇小门,就进到马场里了。
栖迟还在想怎么又到马场里来,转眼就瞧见了一片围栏。
新竖的篱桩,圈了一大圈,里面是一匹匹毛色光鲜的高头大马。
李砚被吸引,快走几步过去,手扶着篱桩朝里看。
罗小义走至围栏边,停下说:“三哥说了,请嫂嫂和世子各选一匹当坐骑。”
栖迟看着他,心里意外。
那男人竟会有这安排?
罗小义瞧出她不信,笑道:“是真的,嫂嫂既然会骑马,世子也到了该有马的年龄,给你们选一匹是应当的。”
这的确是伏廷的安排,昨天验完马后交代的。
他起初也意外,但伏廷说马都是她买的,全都是她的,有什么不能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