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熙帝在寝殿见了孤曜,穿着也随意,气色也上可,显然并没有什么要事,只是找他来闲聊的。
孤曜并没有行礼,延熙帝也没在意,让他坐。
“叫我过来有事?”孤曜问道。
延熙帝的贴身侍从给两人上了茶后,便退出去守着了。
延熙帝坐在主位上,叹了口气,说道:“朕最近有些心烦,想找个人说说。想来想去,只有你最合适,便让他们请你来了。”他所烦的事无非是宫中之事,以孤曜的身份是最有资格知道的,也是因为孤曜的身份,即使知道也没有立场参与,更不会参与,所以延熙帝愿意和他说。
孤曜没问,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。
延熙帝也没介意,自顾地说道:“其他的事倒还好说,朕最头疼的是老六的事。他看上了堂溪府的孩子,朕很是犹豫,却又不忍真伤了他的心。朕也没想到这孩子脾气竟然如此固执,居然上书要求离京。朕真是一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。”
“既然你看不上堂溪家的孩子,堂溪家也大可不必沾皇家的光。”孤曜没什么表情地说道:“当初麒央嫁离玹,我就不太同意。现在能把小影留下也好,只是你得让人看住六皇子,不要再接近小影才是。”
其实这事孤曜本不太想管,但看着凌麒央心里不痛快,他这个父亲心里肯定也不痛快。现在这个始作俑者竟然找他倾诉,他自然也无需给什么面子。
“你……”延熙帝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,他若真能这样做,早就如此了,何至于如此烦心?他这阵子几乎每晚都能梦到君离澈的生母贤贵妃,但贤贵妃只是浅笑地看着他,什么都没说,他张嘴叫了她的名字,贤贵妃便转眼消失了,所以他也弄不明白贤贵妃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“要没其他事,我先回去了。”孤曜起身要外往走。
“你回来!”延熙帝显然不准备这么让他离开。有时候延熙帝自已都有些怀疑,孤曜对他这种态度,他怎么就生不起气来?想来,他第一次见到孤曜便惊为天人,孤曜的样貌自是不必说的,性格着实冷淡,话也少,就是这样一个人,就连先皇在世时都不。。。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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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都不忍心让他跪,何况现在换做是他。可能这个世上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,太过出众,以至于无论他做了什么,都让自己没办法去怪他,似乎他就是可以这样,也应该这样。
孤曜停下步子,转头看延熙帝。
延熙帝又叹了口气,说道:“朕找你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下,不是让你下结论。”其实他见君离澈如此认真,心下也有些动摇,只是还有些不甘心罢了。
孤曜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道:“当初我也没看好到麒央和离玹,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他对麒央很不错。现在麒央也有了孩子,过得很好。儿孙自有儿孙福,何必去操心?你想让君离澈娶高门女子,无非是希望他日后能够继成你的江山,可即使你将皇位传给了他,等你百年之后,他说不定又会拱手他人。而你现在的谋划可能会毁掉你与君离澈的父子之情,如此种种,值与不值,你自己思量吧。”
孤曜言尽于此,便转身离开了。这一次,延熙帝没有再叫住他,而是陷入了沉默的思考中。
次日早朝,延熙帝终于以残害手足、强抢民女、谋害人命、唆使谋逆等十八项罪名,定了君承衍的罪。君承衍原本不服,但在蛊师所属部族的长老前来指认后,彻底闭了嘴。
原来君承衍曾隐晦地向君承晰提过关于蛊师的事,君承晰又找了很多南边的奇闻异书来看,便相信了只要有蛊师帮他,他就可以得到大邺江山。于是君承晰便开始私下地找寻可为他所用的蛊师。君承衍很聪明地在这时插了一脚,找到之前就已经选定的那位野心勃勃地蛊师,向他透露了君承晰的所求。于是蛊师安排了一次偶遇,并得到了君承晰的信任。
而在蛊师跟君承晰进京后,也许是君承晰怕君承衍也来分一杯羹,所以他与蛊师的事都背着君承衍。这也给了君承衍脱身的机会。随之顺利的将自己从中摘了出来。
而当时君承衍去见蛊师时,是易了容的,蛊师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样貌。而那位长老那日恰好上山采完药回来,在回村的路上看到边走边脱去伪装的君承衍。而君承衍当时只将他当成一个耳聋眼花的老人,所以并没有防备。直到延熙帝派人带了君承衍的画像来查,才被全盘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