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窈不开心,狼吞虎咽,吃完了他喂的,又伸手将他手里剩下的半张抢过去,丝毫没注意上面的齿印,大口嚼起来。孟铎想拦已来不及。
令窈:“先生作甚盯着我?难道舍不得这半张饼?”
孟铎只得将话咽回去,道: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最好。”令窈很快啃完樱桃饼,气呼呼端起案上的茶杯,一饮而尽。
孟铎为难。
那是他喝了一半的茶,她怎地也不问一声,就直接喝起来了?
“先生,你又这样看着我。”令窈心中既酸涩又沮丧,一想到孟铎为了别的事别的人不陪她去汴梁,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
他难道不想看他最骄傲的徒儿站上金銮殿接受百官庆贺吗?
他难道不想以她老师的身份与她一起共赴宫宴吗?
她心里百转千回,正发着呆,忽然唇边有谁的手覆上来,轻轻揩掉她嘴角沾着的饼屑与茶渍。
他悄声说:“你吃的饼,是我吃过的,你喝的茶,也是我喝过的,下次切不可再这般粗心大意。”
令窈面色晕红,羞意仅仅一瞬,回过神,她恬不知耻地附过去,半边身子贴到他衣襟宽袍间,用他的衣袍擦拭唇角,发狠似的问他:“你不陪我去汴梁,还不许我吃你的饼喝你的茶吗?”
她娇软可爱,古灵精怪的模样,撒气跟撒娇似的。孟铎暗叹口气,扶起她双肩:“你明明知道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令窈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你不陪我去汴梁。”
孟铎不说话。
令窈眼眶微红,声音有了几分沙哑,道:“去了汴梁,或许我能让你复官。”
“若是我不想再做官呢?”
令窈微愣,问:“不做官做什么?”她想了想,小心翼翼试探:“只做我的老师吗?”
孟铎没回答,指间动作慵懒,点了点她的鼻尖。
她知道他不会回应,迫不及待露出自私自利的本心:“我已经容下一个穆辰良,绝不会再容第二个人,你不能做别人的老师,你若不回汴梁,以后也别想再出临安。”
孟铎笑出声,问:“怎么,你要囚禁我?”
令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:“反正不许你去别人家里做老师。”
他存心逗趣她:“如果我执意要给旁人做老师呢?”
“那我便杀了她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