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许院判和身边的男子进屋后,防风也跟着进去,转身就把身后的门关上了。
“王爷?”
防风不确定地喊了一声。
伯景郁站直了身子,“是我。”
防风看着突然高出一截的人,这是伯景郁没跑了。
伯景郁的个子实在是太高太出挑了,根本难以伪装。
防风立刻后退一步,和伯景郁行礼:“属下防风,参见王爷。”
“免礼。”
“霜风现在在接见官员,暂时还不能面见王爷,还是王爷需要我将他叫过来?”
“不必,我在这里等他就好了,你将你们这一路发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都给我说一遍。”
“好。”
其实这些东西有专门的人记录,是要拿回去给君上看的。
翻看文官的记录速度太慢了,伯景郁才让防风说给他听。
防风便将他们分开以后的事情,重要的就细说,不重要的几句带过,全都告诉了伯景郁。
江峰说自己明明上奏求援,却迟迟不见援助,衙门里找到的奏本原件上面是他的笔迹。
吉州疫病蔓延的罪名需要有人承担,让吉州这些官员来承担罪名,朝廷要追究吉州疫病的责任,按照沈文清给出的证据,吉州的官员全都难逃一死。
沈文清没有收到吉州的求援,等到事态发展到完全不可控的情况,他别无选择,只能封锁吉州,禁止吉州百姓逃离,沈文清在封锁吉州后,没有全力救治吉州百姓,他当然有罪,但罪不至死,只因他不是吉州疫病主要责任承担人。
而最该承担罪名,且罪该万死的,是没有及时上报求援的吉州官员。
即便顺着这条线往上查,罪该万死只有吉州的官员。
沈文清提供的证据,结合从吉州找到的原本,足以证明是吉州的官员没有上报。
吉州官员一开始就是被牺牲的,无论他们是死守吉州,还是逃往别处,他们都得死。
疫病这个事情上,逻辑链是完整的,只是庭渊和伯景郁都对此事存疑,觉得江峰他们这些人不会不分轻重,才没有在证据确凿后,处死吉州官员以平民愤。
伯景郁的手压在桌角规律地开合,“那就都串上了!”
庭渊靠在椅背里,放松了一些:“逻辑是能够串上,但这一切,不过是我的推测。”
伯景郁道:“既然我们都到了向阳,一切就从吉州大坝开始查,吉州的疫病也源自吉州大坝。”
他与霜风说:“通知州衙的官员,明日我要召见他们。”
“好,稍后我就安排。”
庭渊:“既然要从吉州大坝开始查,那就把动静闹大,能闹多大,就闹多大!我们务必要先发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