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能吃出什么味道,只是机械地将饭菜往嘴里塞,咀嚼,然后咽下去。
“陈少爷,”王卓兴问他,“回去吗?”
陈梓咽下嘴里的米饭,摇了摇头:“我就在这里。”
王卓兴也不劝他,只说:“那我叫人给你在这铺个床。”
晚上,陈梓侧身躺在床上,看着旁边的秦航。
屋子里开着灯,白得晃眼。
大概过了两个小时,陈梓起身去关灯。
这下房内就只有仪器屏幕的亮着的微光了。
这点光线,陈梓连秦航的脸都看不清,眼前是黢黑一团,陈梓蜷缩起身子,无助的恐慌一寸寸侵蚀他的身体。
陈梓紧紧咬着牙,额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。
血红的画面从眼前滑过,穿过衣柜,他看见Omega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与他唇语。
血腥味将他淹没。
陈梓感觉自己快要窒息。
他猛地一把掀开被子,拍开床头的灯,连滚带爬翻身下床扑到秦航床边。
他抓住秦航的手,将脸埋在他掌心,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,可怜地乞求一丝温暖。
可手的主人并没有任何反应,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把他抱到腿上,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。
秦航漠然地躺在床上,无视他的悲伤和害怕。
陈梓缓缓坐到地上,上身趴在床沿,脸枕着秦航的手,压抑地发出了一些微小的动静,带着明显的哭腔。
营地的夜晚很黑,天上连月亮也没有,只有寒冷的夜风一股股往房间里吹,床头的仪器发出节奏规律的“滴滴”声。
陈梓就这样坐了一整夜。
第二天,他是被外面的阳光亮醒的。
彤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,阳光洒在陈梓身上,给他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。
陈梓两只脚都麻了,站起时眼前一黑,幸好身后就是他的床铺,让他不至于倒到地上。
缓了好一阵,陈梓才看得清眼前的画面。
与此同时,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。
张河推门进屋,看见陈梓时还愣了两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