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兆闭眼又睁开,右腕上的红线隐现,让他不由心生烦躁。
“有何意思?”
“容兆,好歹夫妻一场,”乌见浒戏谑道,“你这人,好生绝情。”
“乌见浒,”容兆沉声提醒他,“既为夫妻,释出十成剑意杀招,合该恩断义绝。”
“你是这么想的?”
“你难道不是?”
神识里的声音稍顿,随即淡去:“忘了说,发带,你拿错了。”
“一条发带而已,”容兆不在意道,“扔了便是。”
那夜乌见浒以发带遮住他的眼,俯身亲吻他,带他共赴云雨,那些旖旎温存还历历在目。
金色发带是乌见浒的,银色发带是他的,或许是那之后他们随手拿错了——本是结契道侣,实属平常,偏那只是一出幻境假象。
虽不愿想,却也难忘。
“所以我的那条被你扔了。”乌见浒道。
“扔了。”
乌见浒稍一沉默,轻嗤:“你是有够绝情的。”
容兆眉心紧蹙,神识里那道声音最后道:“不是杀招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我同是剑修,我释出的是不是杀招,你心中有数。”
容兆亦沉默,半晌问他:“是与不是有何分别?乌见浒,幻境种种皆是假象,你难道还深陷其中不能自拔?”
“我若说是呢?”
“你是吗?”容兆语气嘲弄,大抵看穿了他恶劣本性。
乌见浒复又笑了:“容兆,你果然不讨人喜欢。”
容兆不欲再逞口舌之快,果断屏蔽了神识传音。
终于清净。
右腕红线依旧在发烫,金色发带缠上去绕了几圈,掩下那些不适。
他竭力忽略,强迫自己静心,勉强入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