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脚步很轻,走得却很快,随着越发靠近殿内亮光的地方,心跳越来越重。
等到了金丝帷幔前面,与云步虚只这一道帷幔之隔的时候,她的心已经快要跳出来了。
红蓼使劲按了按心口,深呼吸试图平复心跳,但失败了。
愈演愈烈的心跳催促着她撩开金丝帷幔,她抬起手,发现自己手在抖。
她使劲甩了甩头,勉强维持着平稳将帷幔撩开,入目就是巨大的金鼎。
金鼎周身金光环绕,雕花繁复华丽,顶端极高,穿透了殿顶,从周围的缝隙处还有雪花零零散散地落下来。
在外面的时候她能看到殿顶袅袅升起的烟雾,想来就是从金鼎顶端冒出去的。
周围静悄悄的,连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,红蓼小心翼翼地穿过地上一道又一道阵旗,绕过一道屏风,才算是终于来到了云步虚该在的地方。
地面上有个蒲团,蒲团上本该盘膝坐着的人却不在。
红蓼一愣,立刻四处搜寻云步虚的身影,内殿很大,弯弯绕绕很多,处处瞧不见尽头,也处处寻不到云步虚。
红蓼不免有些慌神,也顾不得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,一边找一边喊着:“你在哪?”
她语气里充满了紧张:“云步虚!”
她叫他名字的尾音都在战栗。
好在云步虚没让她慌乱太久,很快回应道:“我在这里。”
红蓼脚步顿住,准确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,发现这里是就寝的地方,正前方是一张床榻,床榻半透明的轻纱帷幔落下来,里面是云步虚背对着她的身影。
红蓼心里的不安加重,缓步上前,谨慎地说:“你在休息吗?”
她音色不自觉有些低哑:“累了吗?”
他是侧躺着的,单手支头,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,身上衣衫半退,无论怎么看都是在休憩的样子。
云步虚给了肯定的答案:“还好。让我休息片刻便是。”
足足七七四十九天与地之主的较量与炼化,他的取胜绝不是轻而易举,会累才是正常的。
有他这个回答,红蓼总算有些安下心来。
她已经走到了床榻边,就要掀开轻纱帷幔,云步虚却在这时说:“等等。”
红蓼一顿:“怎么了?”
云步虚缓缓直起身,仍是背对着她。
“炼化的过程中出了些意外。”他这样说道。
红蓼怔了怔,刚安下的心又乱了:“什么意外?你受伤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