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云舒随口道,“她要回老家了。何知县帮她找到了亲戚。”
凌凌有些不放心,“若是三弟知道她离开,会不会闹出大乱子?”
今早老三刚走,要是等他押镖归来,知道心上人走了,还不知道怎样难过呢。
林云舒未曾答话,转身往进了屋。她纳闷的是,为什么何知远会跟飞鹰搅和到一块。难不成何知远投向卫党了?
没几天,老二回到家直奔自己房间。
凌凌见他神色慌乱,忙过来,“你怎么了?”
“岳父收留的那个孩子晌午被知府大人派人带走了。”老二握紧她的手,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口,“原来那孩子是盐俭县盐场场主的儿子。因为将盐场私售给外头的商贾,自杀身亡。那孩子被他父亲派小厮送往亲戚家中,谁知半道那小厮将他丢下,携着巨款逃了。”
凌凌心中大骇,“那个孩子会不会有事?”
老二摇头,“他是家中唯一男丁,只有他知晓他父亲藏匿的账本。若他能帮助知府大人找到账本,兴许能戴罪立功。圣上也许能法外开恩。”
凌凌却有些怀疑,“他这么点孩子能知道吗?”
老二自嘲一笑,“你以为那孩子为什么不开口呢?”
凌凌惊讶地瞪圆眼睛,“你是说?”
老二坐下来,给自己倒了杯水,一饮而尽,“要不是咱们西风县管得极严。谁家添了个奴仆都要登记在册,上头的人还真有可能找不到他。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,也是担心口音不对会露馅。从这点来看,这孩子也是个聪慧的。”老二分析得有理有据。
凌凌心中稍安,“这就好。”
难得父亲碰个投缘的,要是他有不测,父亲心中会很难过吧?
又过了几日,飞鹰似乎办完差事,再次来了饭馆。
林云舒问道,“我能问柳月晨,你打算怎么办?”
飞鹰神色自若,“当然是充当官妓了。她父亲犯了事,她身为罪臣之女,理应受到惩罚。”
林云舒却是不忍,这姑娘知书达理,性情温柔,也没做什么坏事。却沦落到如此地步,要是老三知晓,还不知怎样伤心呢。
想到这里,她从袖中取出那枚绣春刀,“这刀我还你,请你救她。”
飞鹰没接那刀,迟疑了好几秒,“你确定只是求这么一点小事?”
一个官妓,家人都已死绝,也没什么危害。只要他开口,公公定能帮她脱罪。林云舒为何要浪费如此好的机会。难道她不知道这枚绣春刀可以为她儿子换来锦绣前程吗?
“我确定。”林云舒点头,又问,“你怎么会找何知远帮忙呢?”
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。”飞鹰神色自若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