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洲把卡收好,回头看她:“都走了,你呢,你怎么回去?”
“千薇也走了?”
沈星洲靠着结账的吧台,点了支烟:“走了啊,杨树给扶走了,你家住哪儿?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,我家就在这儿附近,我走回去就行,就当饭后散散步。”
沈星洲急着去接人,低头一看,时间也还早,就没再坚持,“行吧,那你路上小心点儿。”
说完,就最后看她一眼,甩着手里的车钥匙走出酒店。
沈星洲坐在车里启动车子的时候,还冲酒店门口的苏盏挥挥手,苏盏拎着包,也冲他挥挥手,然后车子扬尘而去。
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。
短促而尖锐。
她转回去,酒店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保姆车,夜幕黑沉,她看不清车上的人。
见她站着不动,那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,喇叭又短促地响了两声。
苏盏走过去,车窗敞着,俯身往里一探。
徐嘉衍正靠着驾驶座,一只手控着方向盘,一只手闲散地搭在车外,外套被他丢在后座,车里就他一人。
他瞥她一眼,还不等他说什么,苏盏就自动自发打开车门一骨碌爬上去,坐稳,把包放在胸前,“你不是走了么?”
徐嘉衍把手从车外收回来,升上车窗,没急着启动车子,低头去开空调,低低恩了声。
苏盏一乐,“在等我啊?”
虽然脸上挂了彩,心里还是挺美的。
他没回答她,视线落在她脸上,右脸颊侧,白嫩的肌肤上有一道轻微的血痕,不明显,擦点药水应该很快能消。
他收回视线,转动车钥匙,“安全带。”
……
车上循环放着一首歌,是gala的《追梦赤子心》。
华灯初上,路边的风景匆匆掠过,路灯早已打亮,车里望去,一个个白色的光晕,如天上的繁星闪烁。
徐嘉衍开车十分认真,不说话,也不吊儿郎当,目光笔直望着前方,单手把着方向盘,一只手撑在窗沿上,不疾不徐地开在路上。
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。
徐嘉衍踩下刹车缓缓停下,一边松安全带一边跟她说:“等我一下,我去买包烟。”
苏盏哦一声,乖乖点头。
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,手里多了一瓶红色的碘酒和一包棉签,关上车门,把东西丢给她,“擦一下。”
苏盏捡起怀里的碘伏,“没有镜子,我看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