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立马支棱:“我虽才具不如?诸葛武侯,一人定蜀汉,至少忠心不让,绝不妨害幼主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程丹若顺毛捋他。
她并不妄想此时就提出虚君之治,内阁能不能真正制衡皇权,实现君主立宪,光靠嘴说是没有用的?。
十?年之后,谢玄英就该习惯没有皇帝的?日子了。祝灥如?果能平安长?大,也能看得出是什么苗子。
届时,他们该何去何从,再议不迟。
“没什么好担心的?。”她口气笃定,“无论发生?什么,至少还有我。”
太阳短暂地消失了,但在冰天雪地的?黑夜中,还有明月高悬。
谢玄英看着她,复见光明:“真的??”
“嗯。”
他心里说不出的?柔软与熨帖,却不知该作何言语,只能将她搂入怀中,用力收紧臂膀,感受她埋首在胸口的?踏实感。
“若若。”谢玄英的?嘴唇贴住她的?耳廓,“陛下走了,我不会伤怀太久,但你不能离开我。”
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他问:“等我死了你再走,行吗?”
程丹若:“……”
说实话,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,但不奇怪他的?突发奇想。人们旁观了他人的?生?死,自然会推及己?身。
他们也三十?岁了,按照古代的?寿命,兴许人生?已然过半。
可这事儿不想还好,深想就很烦,她不大高兴:“不能我先死吗?你不能觉得我在世?上孤苦无依,就心安理得把我留下吧?”
谢玄英不料她是这般反应,蓦地顿住。
“我是人,不是妖怪。”程丹若哪里猜不到他的?想法,“我当然会死,我还会上茅房呢。”
“……我也没说什么。”他清清嗓子,顾左言他,“几点了?歇了吗?”
“十?一点多了。”明天要早起,程丹若懒得和?他计较,捶他两?记算教训,便吹了蜡烛躺下。
他挨过来,搂住她的?腰。
程丹若记起昨天的?事,故意道:“在孝期呢。”
他假装没听见。
“在孝期、在孝期、在孝期。”她重复三遍。
谢玄英不能不辩解:“就抱着,又?没怎么样。”他不是不守规矩的?人。
程丹若扫他两?眼,合目假寐。
放在胸前的?手被?握住,他凑近了,气息热热地铺在颈边。下一刻,嘴唇触碰到他的?唇舌。
但这是一个没有欲望的?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