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山阳!”
她起身往外奔,经过山阳身边的时候,报复性地踩他一脚。
等人走远了,山阳才收住视线,回头傻傻问孟铎:“先生,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?”
孟铎依旧坐在椅中,被少女堆起的袖子重新往下垂落,低至椅脚。他从袖中伸出手,翻过手掌,扫睨滚烫的掌心,缓声答:“你没有做错什么。”
山阳郁闷:“那她为何生气?我只是让她放开先生而已。”
他走过去,又道:“先生是正人君子,可她就不是了,她调皮得很,我怕她趁机捉弄先生,所以才那般着急。”
孟铎手指蜷缩,攥紧又摊开,“她没想捉弄我,她只是好学而已。”
“好学?”
“和你一样,她也在学什么是春心萌动。”
山阳羞红脸,顿足:“先生,我我我没有要学这个。”
“有的。”手心处少女肌肤留下的温热彻底消失,孟铎捻捻指腹,若有所思:“她想学什么,我都可以教她,唯独情爱,我教不了。”
山阳及时收好自己的情愫,蹲在孟铎身边,好奇问:“为何不能?”
孟铎含笑摸摸山阳脑袋:“因为这种与生俱来的本事,只能靠自己,无人能教。”
山阳:“就和我天生就会杀人一样吗?”
“对。”
山阳懵懵懂懂,正打算品味其中真谛,听得孟铎问:“去汴梁的事准备了好吗?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山阳想起什么,问:“真的不和她一起去汴梁吗?反正也是顺路,要么——”
“不了,此次我们赶赴汴梁,是为了孟家的事,若是和她一起,难免会拖累她。”
山阳自信满满拍胸脯:“先生多虑,有我在,谁能伤她一根毫毛?”
孟铎敛神:“你虽能以一敌千,但总会有疏忽的时候。”
山阳努努嘴,不服气,“这次去汴梁,先生无非是以家主身份,探听幼弟的消息,这等小事,何必先生亲自去。”
孟铎往后仰,倦懒阖上眼:“不是小事,对我而言,这是大事。”
山阳自知说错话:“先生莫生气,是我错了。”
孟铎扯动薄唇笑了笑,没再继续往下说。
来年女学士开考之日定在三月,别的闺秀为赴考,早早地就准备,旧年腊月便往汴梁赶。唯有令窈不慌不忙,定在二月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