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铎的出现,直接导致此次挑选郎君以失败告终。
郑家姊妹坐在高台上看底下的青年才俊,那些青年才俊却围着孟铎转,谁都没心思玩蹴鞠捶丸。
姊妹们觉得没趣,郑令清第一个先走,郑令玉和郑令婉也随着离开,郑令佳同令窈道:“多谢卿卿为我花心思,只是坐在这里看人,还不如回去听戏文来得有趣。”
令窈顿足,想来想去,嫌孟铎太过夺目,败坏她同姐妹们玩乐的兴致。
待孟铎从人群中离去,令窈悄悄跟过去。
跟在他身后,才走几步,便被他喊住,后脑袋长了眼睛似的,背着身也不回头,脚步依旧:“郡主。”
令窈讶异,本想出其不意吓他一跳,走路特意放轻步子,却还是被他察觉。
令窈跑到他身侧。
她又长高一截,刚好到他肩膀处,仰起脑袋往上看,望得他薄红的唇,高挺的鼻。
这张脸,无论看多少次,都同初见时一般赏心悦目。
“先生,你就不能装糊涂让我吓一次吗?”
“下次。”
“你每次都说下次。
孟铎垂眸,小姑娘白瓷般的脸颊冻得通红,乌溜溜的黑眼珠笑意灿灿,藏了半分埋怨。
他解开白羽大氅,替她系上。
大氅垂到地上,所过之处,边角沾尽白雪。
令窈小心翼翼提起来,笑着说:“给我穿,定会弄脏,先生不心疼这件大氅吗?”
“死物一件,何必心疼。”
令窈往他身边靠:“那先生是心疼我咯?”
孟铎含笑,修长白瘦的手拂过她下巴,轻轻一拭,扫掉半片瓜子壳:“只是不愿看到你托病告假而已。”
令窈为自己抱不平:“我日日勤勉,许久不曾托病告假,倒是先生你,这些天总是不见人影,就连夜课,也总是让山阳督字。”
他巧妙转移话头:“让山阳督字不好吗?”
“我已写得一手好字,无需再练。”
这话是真,并非自大。
她识字启蒙,最初由舅舅教导,再由梁厚教导,如今随孟铎习书几年,青涩挺秀的字迹已变成洒脱利落的字迹,甚有名家之范。若是仔细看,同孟铎的倒有几分像。
孟铎的字,深受文人学士追捧,价值千金,她的字同他相似,不说千金,一字值百金定是没问题的。
外面天寒地冻,两人并肩而行,令窈怕脚下跌跤,一只手紧紧攥住孟铎的衣袖。
积雪太厚,园里婆子们偷懒,未曾及时清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