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老爷明白三奶奶所想,笑着放下茶盏:“大哥对大嫂的心思,旁人瞧不出来也就罢了,以你的玲珑心窍,难道还看不明白吗?”
三奶奶没好气地坐回去。
不一会郑令清又回来了,看见令窈和元清蕊还在,一张小脸紧皱,在到令窈面前徘徊,终是有些惧怕,不敢招惹,只好转回去,问元清蕊: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
三老爷呵斥:“清姐。”
郑令清跑回三奶奶怀中:“娘,爹凶我。”
三奶奶向来宠溺郑令清,因着令窈也在面前,她不方便发话,只得虚情假意地拍拍郑令清后背:“清姐,才片刻功夫,你怎么就忘了娘亲刚才的训诫?你不该用这种态度和元姑娘说话,确实是你不对。”
郑令清眼睛瞪大,张嘴就要嚎哭。三奶奶不想当着外人面前出丑,加上三老爷舟车劳顿,听不得吵闹。无奈之下,紧紧捂紧郑令清,不让她出声。
郑令清甚是憋屈,目光触及令窈正在安抚元清蕊,温柔体贴,大意是让元清蕊不要跟她计较。
郑令清眼都瞪红。
四姐姐真是又蠢又笨!元清蕊有什么好的,一个穷酸破落户,凭什么将她这个亲堂妹比下去!
郑令清怔怔望了一会,忽然挣开三奶奶怀抱,往里间去。
令窈一瞧见郑令清刚才那个眼神,便知郑令清今日要作怪。所以当半刻钟后,郑令清命人找耳坠子时,令窈立即就猜到她想做什么。
此时三老爷已经回东边耳房歇憩,三奶奶拦着郑令清,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郑令清装出焦急的样子:“娘,兄长从汴梁带回来送我的那对金雁耳坠丢了。”
三奶奶半信半疑:“好端端地,怎么会丢?”
郑令清看向元清蕊所在的方向:“我舍不得戴,耳坠子放在荷包里,刚才四姐姐和元姑娘来时,荷包还在橱柜边的四角桌案上,现在却不见了。”
知女莫若母。三奶奶看出郑令清心思,却不打算戳破。
方才三老爷在时,她看得真真的,元清蕊窥了他好几眼。清姐闹一闹也好,反正是小孩子,无伤大雅。
三奶奶虽然有心为难元清蕊,但是不敢招惹令窈,三言两语,主动将令窈从耳坠子的事情撇出去。
令窈借搬救兵的理由让元清蕊等她回来,悄悄溜出去,剩下元清蕊孤立无援,只能任三奶奶母女作践。
临走前郑令清正让人搜元清蕊的身:“搜仔细了。”令窈权当没听见。
出了三房的院子,她在外闲逛一圈,回碧纱馆吃了点心喝了茶,想着时间差不多了,才往老夫人院子去,打算让老夫人派个人过去平息三房闹剧。
走到半路,好巧不巧,遇到大奶奶。大奶奶身边的大丫鬟雀织刚去过三房收上次借出去的雕漆茶盘,见三房吵闹,急急忙忙赶来告诉大奶奶。
令窈随机应变:“我正是为这事来见祖母。”
大奶奶想着为三房留情面:“不要惊动老太太,我过去便是。”
大奶奶一出现,三奶奶眼神示意郑令清收手,郑令清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,喊:“哎呀找到了!原来丢在桌案脚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