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位上,男人的指腹摩擦过茶盏边缘,语气清冷。
司宁笑着点点头,语气和煦:“是,殿下不日便会返回白玉京,这一去,不知还回不回长安城。”
裴度不语,抿了口茶。
“如今陛下身体抱恙,应当再过不久,便要退位让贤了,京城事务繁忙,首辅大人看来是有的忙了。”
漫不经心的语气,司宁端坐在桌案前,看向对面的男人。
“此事不劳司宁先生费心,若无他事,司宁先生便请回吧。”
司宁又笑一声,语气轻缓:“裴大人别赶客呀,在下今日,是想来问大人一个问题的。”
裴度:“司宁先生但说无妨。”
司宁的嘴角分明还带着几分笑意,但那双含笑的眼睛已经完全冷了下来。
他勾着唇,语气冷肃:“陆枭带领黑甲骑擅自入京,问罪天子一事,首辅大人可有参与?”
摩挲着茶盏的动作微顿,裴度冷色的眸微微抬起,视线落在了司宁的脸上。
只这个神情,司宁便知道了答案。
他轻笑一声,微微颔首:“陆枭憎恨皇室,可也没蠢到要拿黑甲骑一同赴死的程度。”
“更何况,从白玉京到京城,千里之遥,在下不相信,过路的城池没有一个通风报信给皇城的。”
顿了顿,司宁弯了弯唇角:“最合理的解释,便是那些信件,都被人拦下来了。”
茶水中落了花瓣,那青绿的茶色便随着花瓣缓缓漾开。
“除了睿阳王与公主殿下,唯一与黑甲骑接触过的,便是前段时间曾带兵抗击北槐的首辅大人。”
“在下斗胆猜测,应当是大人当时在军营中散播了些消息,黑甲骑与陆枭,这才万众一心,将矛头指向了长安城。”
裴度捏着茶盏,又喝了一口茶。
司宁看向裴度,眼睛微微眯起:“裴大人呀,你从假传圣旨,去白玉京带兵出征时,便开始布局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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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,裴度放下了茶杯。
看向司宁:“更准确些,从她入京时,便开始谋划了。”
司宁脸上的笑意散去,薄唇微抿:“裴大人可曾想过——”
“若殿下不是虎符,若天子不肯将此事全权交由殿下,若殿下不曾参悟那些书信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