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烬霜摇摇头,一脸茫然。
“当年殿下被贬黜白玉京的旨意刚一下来,大人便将那些孤本都存放起来了,并且打包好了行李,要等着与殿下一同去白玉京呢。”
耳边似有轻微的嗡鸣声穿过。
江烬霜有些迟钝地眨眨眼,仍是看向京墨:“你说……当年他想跟我一起去白玉京?”
“是啊,”京墨点点头,“那天晚上,大人还特地拜谒了当初在他学业上,帮助他许多的几位恩师,就连当时的太傅也在其中呢。”
“只不过太傅大人应当是觉得惋惜,所以在宫中备了薄席,请我家大人喝了几杯酒。”
啊。
原来如此。
当初,江烬霜的暗线来了消息,说裴度那边可能出了事,江烬霜不顾腿上的青肿,将他从太傅宴席上带了出来。
——是太傅下的药。
想要借此抓住裴度的把柄,让他留在京城。
太傅惜才,所以不择手段。
只是没想到,她这个昭明公主会半路杀出,将裴度带走。
后面的事,便也清楚了。
裴度酒量很差,当时为了答谢师恩,便敬了一杯酒。
他记不清那晚的事了,所以一直都以为,那药是她下的。
江烬霜也从未澄清过。
原来是这样。
“所以,”江烬霜再次开口时,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,“裴度他寒窗苦读十几年,只不过是因为我不在京城了,他就险些放弃仕途吗?”
京墨点点头,却是神情复杂地看向江烬霜:“但是殿下您当夜就走了,没有带走首辅大人。”
还留了一封只有“差劲”二字的告别信。
仔细想想,如果江烬霜是裴度的话,清早起来看到那封信,大概会被气死。
“其实那时候大人还未入仕,属下也并不在大人身边,这些事大人从未对属下说过,都是属下一点点猜出来的。”